全世界都放弃了的孩子,父母也依然会坚守到最后 假期最后一天的傍晚,我们去农村接妈妈(我放假,妈妈就回老家帮爸爸盖房子,上班前再把她接回来。) 小福气半路在车上睡了,拿着我的腿当枕头。到老家的时候还没有醒,我不能下车,便坐在车里。 远远地看到爸爸正推着独轮车一趟一趟地运砖头。 我问不高兴先生,“我爸在干嘛?”他说,“修路呗。” 之前,拆老房子的碎砖没舍得扔,现在要全部铺到门前的那条路上做地基。 夕阳下,那个头发花白的背影,胡子凌乱,穿一件洗得辨不出颜色的旧衣,背微微的驮。 这个跟任何工地打零工的老年农民工并无两样的人,是我的爸爸。 他不再是那个身姿挺立,穿着军装,肩膀上闪着星星的爸爸;
▲爸爸到部队第二年留念 不再是那个逃班回家,关上门窗陪我玩,给我当马骑的爸爸; 也不再是那个理着平头,说话掷地有声,给我安排车马定好行程,让我全心依赖的爸爸。 他变成一个平凡卑微的老人,如同在田间耕种了一辈子的老农一样。 刚退休的那一年,爸爸疯狂地去跑人才市场,因为他不想觉得自己“没用了”。 可人才市场满眼的应届生工作都没着落,谁会愿意录用一个老人? 爷爷过世后,留下了老家的房子和几亩田,爸爸迅速苍老,但同时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人总是希望在熟悉的地方建立生存的价值及安全感。 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觉舒服。即便是年轻时翻越千山万水,年老时仍想回到这里,想要把最后的光和热都贡献给他。 作为儿女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从2015年10月到现在,老家的房子几乎耗掉了爸爸所有的积蓄和精力。因为他的决定,家里的每个人心里都萦绕着丝丝不悦,大家要不是闷闷的,要不就是一开口就吵。 这半年多的时间,爸爸连跟我说话都不多,印象最深的一句是,“明年说什么也要把XX弄出去。” XX是我在家宅了五年的弟弟。 这就是父母吧,即使是全世界都放弃了的孩子,父母也依然会坚守到最后,把责任扛起来。 现在我坐在这里,远远地看着爸爸,似乎立刻理解了他的执著。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话,只能藏着说不出口,哪怕是曾经最熟悉亲近的人,也只能远远地看着—— 你无能为力。 爸爸,虽然没办法亲口说,但还是会在心里祝福你”父亲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