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戒指对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戒指一带就表明女人已经是属于某一个的,而且愿意和这个男人相处,共同经营自己的爱情了。 有人说,结了婚的女人最爱端详自己的手指百看不厌,只因手指上戴着象征自己一世幸福的结婚戒指时时闪着璀灿的光芒。她,是女人,结了婚,却从未戴过象征美好幸福的结婚戒指。 她和先生相识是在她家庭突遭巨大变故、几近无家可归的时候,抱着一蜗之居的简单想法,于迫不得已中没有想过爱与不爱便匆忙领取了那纸婚书。没有任何仪式、没有家人朋友、没有鲜花和祝福两个人就到了一起。结婚以后,她对先生在时不亲,不在时不想,终日凝眸、只习惯于暮色独坐中继续她那可怜的、小小的梦!先生在闹过几次后终于平静地说:他觉得自己就像在真空里转了一圈,又出来了,太美的东西本身就是种毒素!她含泪的眸子明白这句话最终定格了俩人的生活,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婚姻只有那纸名不符实的婚书,却无爱。她对先生说:“我们分手吧!”先生却说:“都是好人,凑和过吧!”她无语,她的心在经历太多的苦难后只剩下易感和易伤,从没期望过还有谁能翻开读懂她的内心世界。 她和先生还是搭伙过日子,开始了每日在别人眼里相敬如宾的客套夫妻生活。没有爱情虽然尴尬,却也让她避开了身边很多麻烦和不便。婚书的背后,先生属于他自己,她也属于她,两不相欠、互不干扰,平静得没有任何抱怨的口实。先生到最后都不明白也不知道她内心深处一直期望她也能戴上象征幸福的本应在结婚前就应该戴在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并且希望是镶嵌红宝石的那一种。 日子于无声中滑过两年,她经历了生命中第一次恋爱。一次商务活动结识了他,活动结束后他几经周折联系上她。她总觉得自己已过了驿动的年龄,胸腔里跳动的不冷也不热的心只在机械运转。可他的用心呵护、他的温柔环绕、他对她细腻独到的心,渐渐融化了她内心深处郁结了二十几年的冰山。他说她原本就是梦、诗混和一体的精灵,用心感受她的喜怒哀乐是件快乐幸福的事!他替她记下了她沉痛的苦难往事,她也把他十三岁起的初恋写进了她的日记!两个人的往事叠在一起,却发现惊人的相似,他和她虽不同年,却同月同日出生;同年同月同日的一天,她出车祸在医院昏迷不醒,而他则开车在喀颜巴拉山上忍着巨大的高原反应与大雪封山苦苦的挣扎搏斗,两个同时在死亡线上游来晃去的人能相遇,真有劫后重生的感觉!他笑着对她说:这种同生共死,注定你是我的小人儿! 他在德国一家公司做项目经理,每天的工作离不开网络,为了在不方便通电话的时候依然见到她,他领她来到从未涉足的聊天室,他用了shadow的网名,她则用了Ruby。朝夕相守,日子一天天过去,感情与日俱增,手指敲出的文字表明了彼此朝思暮想的心,一日一封的mail深藏那情盈心房的夙愿!他明白她对红宝石的情结,他说他只愿在那片荫影的遮挡下能保持宝石永恒的红色!网络忠实演绎并记录下两人感情世界的点点滴滴,甜蜜中有苦涩,等待中有盼望,但彼此从未想改变对方的生活。她是善良的人,尽管有时候善良的苍白乏力,倍受磨难的她,深知受伤的滋味,所以她从不想因她去伤害任何一个人。她知道他有深爱的太太和儿子,她更不能让她们因自己而受伤,一切只能圈限于网络和电话里,用他调侃的话说,我只能习惯在固定的时间(上班)固定的地点(网络和电话)见我的小人儿,只要能见到我就满足了!他曾认真地对她说过:我不能承诺你什么,只因我深知自己没资格,但只要网络是通的,电话是通的,永远就是你愿意,只要你愿意就是我们的永远!她记下了他对他们之间“永远”特殊的诠释,并刻进骨子里现实生活中的第二次相见,是缘于她生一场重病,身心倍受折磨。他顾不了两人为不见面而发的毒誓,他说他没有办法也不能不来看她,他说他不能眼睁睁看她枯萎,他要她的精灵永远如诗如梦,他绝不可以失去他。在她的家,在他拥她入怀的那一刻,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久违般的散于她的心头。那是她生平第一次没有的拒绝,她虽然已是女人,却根本不懂男人和女人。单纯的如白纸,他惊喜于她的纯情,屋里柔和的光,甜蜜的氛围,静静的只有他俩,她缱绻在他的怀里,献上了从未有过的初吻。他满足,他感激!在汗与汗、灵与灵、肌肤与肌肤的相触撞击下,她成了他的女人。他摸着她尖尖的手指告诉她,下一次他一定为她戴上红宝石的戒指,那颗红宝石本应属于她! 然而,她并没有盼到下一次。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再没等来他准时的相见,那片荫影一如逝去的云,她坚信他一定记着他说过的永远,便固执地在炼狱般煎熬的日夜里苦候那片曾经为Ruby遮风挡雨的shadow,数封mail终于等来他手机短信的留言“由于多方面的原因,生活被打乱,而且乱得一团糟,比曾经出现过的还要糟,我必须回到原来的轨迹,试着去修补。对不起。我别无选择”,虽然他连再见都没能亲口对她讲,可她依然相信他有足够的理由值得自己心甘情愿的默认分手。 从此,她和他再没往来。但她仍痴情在心。分手后的日子是痛苦难捱的,她一个人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整夜整夜的失眠,只能把回忆当成日夜撕扯头疼的止药!她习惯了痛苦中思念他,习惯于半天半天伫立寒风中,只为了能看到他匆匆一过的背影。她于执着中继续经营自己“终极的爱”。多少天无梦的她终于做了一个梦,梦把压抑的相思唤起,相思又把她推到了他曾经工作过的遥远的那片天。 她梦到了他又回到青海,回到了喀颜巴拉山,回到了他们曾经同年同月同日历经生死的雪山脚下,他在那等她,雪山的映衬下,笑意盈盈的他的手心里托着一颗滴血般红宝石的戒指,他说是为她精心准备的,只等她去后戴在她的手指上。她,竟按梦寻他,第二天只身去了青海,却忘记了自己已被相思煎熬严重透支糟的一塌糊涂的身体根本不能涉足高原。她如回光返照的病人,从青海到了喀颜巴拉山的脚下,她原本残破不堪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了连日的超载重负的相思和疼痛,停止了跳动,她窒息而亡。唯一知道她这场苦恋的女友去青海接她,在医院见到了静静躺着的她和她那双半睁依然如梦般的眸子,女友不想让她睁着眼睛回到家乡,花重金在当地买了一个镶着红宝石的戒指,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满足了她一生唯一的一个愿望。 带上戒指的女人是幸福的,至少在这一生中会给她留下难忘的印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