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孩子,说出来恐怕是谁也不会相信,然而就是这么奇葩的事在历史上的某一时期却是许多民族深信不疑的观念。那时候,男人不仅要模仿女人分娩时痛苦呻吟的样子,有时还得穿上女人的衣服。孩子生下来以后,母亲立马下地干活,父亲则要抱着孩子躺在床上坐月子,亲戚朋友们都会赶来祝贺和慰问孩子的父亲,这种奇葩的习俗被称为“产翁”。 男性产子的神话 男性生孩子的观念早在神话里面就有所体现。印度神话说,太古时候天神和阿修罗争战,阿修罗的导师太白仙人(金星)知道起死回生的秘诀,可以使死去的阿修罗不断复活,因此天神们处于不利的地位。天神们于是请祭主(木星)的儿子云发去讨好太白仙人,偷学起死回生的法术。云发顺利的获得太白仙人的喜欢,成为他的弟子,并和太白仙人的女儿天乘坠入爱河。 阿修罗看穿了众神的诡计,担心要是云发把起死回生的法术学了去教给天神,那么天神就能和阿修罗势均力敌了。于是,阿修罗好几次抓住云发,将他杀死,并把他分尸,喂给动物吃掉或扔进海里。可是只要太白仙人念动起死回生的咒语,云发就会立刻复活,然后自己跑回师傅家。 后来,阿修罗想出一条绝妙的计策,他们把云发杀死,尸骨研成粉末混进酒中给太白仙人喝。不知情的太白仙人把掺着云发的美酒一口气喝光。等到他发现云发失踪以后,料想他肯定又让阿修罗杀死了,遂像往常一样念动复活咒语。没想到云发却在他的肚子里复活了。这下难倒了二人,要是云发破体而出,太白仙人肯定会死;要是太白仙人不死,云发就得永远呆在他的肚子里,可是女儿天乘又深爱着云发。最后太白仙人想到,他先把复活咒语教给云发,接着云发破开仙人的肚子出来,然后用咒语把仙人救活就行了。 云发出来并复活了太白仙人以后,对仙人感激的说道:“原本老师相当于学生的父亲,今天我又从您的肚子里生出来了,从今以后您既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母亲。”若干年后,当云发完成学业,打算回到天神那里去时,天乘请求云发娶她为妻,云发却告诉天乘:“我是师傅生下孩子,和你算是手足关系,又怎么能够结为夫妻呢?”天乘虽然满心痛苦,奈何云发主意已定,最终不得不死心。 古希腊神话也讲到宙斯生孩子的故事。当宙斯的妻子赫拉得知宙斯和忒拜公主塞墨勒的私情时,她化成公主的奶妈,蛊惑塞墨勒说:“宙斯不是真心诚意的爱你,否则他怎么从来不在你面前显现出真身呢?” 公主听信了赫拉的谎言,宙斯来找她时,她执拗的要求宙斯向她显现真身,以证明他的诚意。尽管宙斯提醒公主,没有凡人能够承受得了神的威力,一旦他们站在神的真身面前,便会因此粉身碎骨,可是公主却一点也不相信。无奈之下,宙斯只好答应公主的请求。当他化身成为诸神之王的模样,周围顿时落下无数道闪电,公主不幸的被闪电击毙。 这时,宙斯发现公主已经怀有身孕,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就取出这个孩子,把他缝在自己的大腿里,从此宙斯有好几个月不能正常行走。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宙斯给他取名为“狄奥尼索斯”,意思是“宙斯的瘸腿”,他就是后来的酒神。 在中国神话里,大禹的父亲鲧因为盗窃息壤被祝融所杀,死后尸体三年不腐,从肚子里生出了大禹,这也是一个男性生子的神话。
男人产子的习俗 19世纪末,英国学者图伦记载了圭亚那地区印第安人的产翁习俗。在小孩出生之前的一段日子里,准爸爸就要开始禁止吃几种动物的肉,而准妈妈一直到分娩的前几个小时还在劳动。孩子恰才坠地,孩子的父亲马上钻上自己的吊床,停止一切工作,禁戒肉食及旁的饮食,只吃稀粥;又要戒烟和避免洗澡;更要紧的是戒绝触摸任何的兵器。所有当地的妇女都会来看护料理他。 离印度南岸不远的尼古巴岛上,女人生完孩子后,丈夫须躺在床上五天,一如病人。这期间,不能做工,不能嚼胡椒,也不能洗澡;他的饮食,都靠人做好送来。他可以喂他的妻饮食。过此之后,妇人可以照常操作,男人却仍旧不许离村一步,也不能凑各种热闹,只能做些不费力的工作,但饮食可以随便。 中国古代也有“产翁”的风俗。元代李京所撰《云南志略》记载,金齿地方的女人非常勤劳,平时不缀农事,直到分娩时才有少量休息的时间。她们生完孩子以后,立刻把孩子抱到河里去清洗,然后回家交给丈夫照顾,自己像往常一样去干活。据说连当地的鸡,都是母鸡下蛋,公鸡抱窝。唐代和元代所谓的“金齿人”指今天云南的傣族人,由于其旧俗喜欢把牙齿染黑、染红,或者用金片装饰牙齿,故名“金齿”。 元代时来中国的马可波罗曾经目睹过傣族人的这一习俗。“这里的居民有一种奇异的风俗、孕妇一经分娩,就马上起床,将婴孩洗干净包好,而她的丈夫则立即躺在她的位置上,将婴孩放在身边,看护40天。同时这一家的亲戚朋友都来向他道喜,而他的妻子则照管家务,将饮食送给床上的丈夫吃,并在旁边给孩子哺乳。”(《马可波罗游记?匝儿丹丹省和永昌城》) 《太平广记》引《南楚新闻》记载南方獠族妇女刚生下孩子便下地务农,丈夫却躺在被窝里坐月子。稍有不注意,女人坐月子可能染上的病,男人亦可能染上。反而妇女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照样打柴、烧火、做饭。又听说越人妇女生完孩子第三天就到河里洗澡,然后回家伺候丈夫坐月子。《岭外代答》卷十引房千里《异物志》:“獠妇生子即出,夫惫卧如乳妇,不谨则病,其妻乃无苦。”所谓的獠族,分布在今广东、广西、湖南、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区。 “产翁”习俗的心理成因 关于产翁这种奇特的习俗究竟是如何产生有两种主要的观点: 一、感应说。这种观点认为男人模拟分娩的妇女可以帮助女人顺利的诞下孩子。弗雷泽在《金枝》提到在婆罗洲达雅克人,妇女遭遇难产时会请来两个男巫,其中一个男巫取一块大石头放进衣服里,假装成难产的孕妇,显示痛苦的挣扎一会儿,然后再把石头推出来。通过这种顺势巫术,妇女就可以像男巫一样化险为夷。 感应说进一步提出,女人在生完孩子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身体仍然虚弱,这时候比较容易受到恶灵的袭击。丈夫代替妻子躺在床上,可以起到欺骗恶灵的作用,保障妻子安全。 二、母系父系过渡说。这种说法最先由瑞士人类学家巴霍芬提出,认为“产翁”习俗诞生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阶段。父亲为了加强自己和孩子之间的联系,故此刻意的模仿母亲分娩和产后坐月子的行为。通过这种象征性仪式,父亲取得了对子女的权力。巴霍芬的观点后来得到泰勒等多数人类学家的认同。 上述两种观点很难判断哪一种才是正确的,我们也只能做到兼听则明。在人类发明的各种文化习俗中,产翁习俗毫无疑问是最异想天开的,或许古人的这种思维按我们现代人的逻辑是永远没办法揣摩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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